恶魔の心(原)
2001-10-27 13:27 | 阿舞
作者:阿舞同人组
月圆之夜，正是魔物横行的时候。暗之紫月冷冷地注视着大地，魔物的吼叫声震撼着整个不归森林。
我在林中飞奔着，不理会时有出现的低等魔兽。我的目标只有一个——魔界的贵族，不归森林的统治者——心魔。
十五年前，也是这么个月圆之夜，在我的故乡，不归森林边的一个小村庄，遭到了魔物的大举侵袭。眼看村人抵挡不住，妈妈将只有五岁的我藏在储酒的小地窖里。第二天中午，救援的人将我放了出来，然而，村里其余的所有人，都永远闭上了他们的眼睛。那个时候，我第一次听说，但却永远在脑海里用仇恨刻下了这个魔物的名字，心魔，吃掉了我所有亲人心脏的恶魔。
近了，我感觉得到。这里异常得安静，魔物的喧嚣仿佛已经远离我而去，只有我靴底与地面摩擦的沙沙之声。我放缓脚步，感觉着空气的波动，聆听着周围的动静。十五年苦练剑技，只为了这报仇的一天，我不能急。
前方树下一个黑影映入眼帘，我握紧了剑，缓步走了过去。窈窕的背影，在梦中多次出现过，好熟悉，难道真的是……
她缓缓转过身来，冷凄的月光透过树缝，照在她脸上。惊讶和喜悦的表情在她脸上浮现出来，显得特别温和，特别亲切。真的是她，我轻呼了一声“妈妈”。
“风儿！”多么亲切的呼唤，尘封已久的童年记忆又浮了上来。我抛掉长剑，叫着“妈妈”，奔了过去。
她也张开双臂，轻呼着“风儿”，迎了过来。
突然间，寒光闪过，她捂着胸退出好远，叫道：“风儿，你……”
我冷冷地注视着她，任由手中短剑上的鲜血滴落着，“心魔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伎俩么？十五年前，我亲手将我妈妈埋葬了，从那一天起，我就没有了挂碍，支持我的，只有仇恨！”
“难得啊！只有负面感情的人。真想尝尝你的心是什么味道！”她哈哈大笑着，身躯渐渐膨胀了起来，在奇怪的骨碌声中，变成了手持巨剑的大剑士。
我赶紧把短剑换到左手，再捡起地上的长剑，脑海里却不禁浮现出在皇家魔法学院当侍卫时偷看到的资料：‘心魔，高等魔族。外形像人，皮肤绿色。独居，寿命长。魔力高强，喜食人心，相当了解人类心理，能变化为它吃过的人的形状。解剖发现它没有心脏，但左胸心窝处是它唯一致命要害。其余资料不详。’
刚才那一剑都没有击中要害，看来它对要害保护相当严密。能杀死它吗？
不等我有时间考虑，它已经挥着巨剑冲了上来。我用尽全力，将手中的长剑挡了过去。“当”的一声巨响，溅出几缕火花，我觉得手一麻，长剑脱手坠地。借着这力量，我斜闪了开去。一看，右手虎口已经裂开，流着血。这家伙真是力大无穷，我经过地狱般的训练都还不如它！
我转而采用游斗战术，不与它的巨剑硬拼，左手短剑寻隙不断往其心窝处刺去。它空自挥舞着巨剑，却跟不上我灵活的动作，只能护着心窝，连连后退。
突然，它一声怒吼，将巨剑扔了过来，我连忙伏下，巨剑带着劲风从我背上擦过，深深刺入一棵大树，卡住了。
再看它，又已经变了形。虽然有着人的外形，但暗绿色的皮肤散发着令人战栗的气息。这就是心魔的真身！
它将手轻轻指向我，嘴里发出低微的声音。“是魔法，必须赶在它完成前阻止它！”我如飞一般奔上去，一跃而起，短剑直刺它的心窝。
然而太晚了，在空中，我看见它手一抬，一道闪亮的电光发了出来。我浑身麻痹，无力地坠了下来，短剑掉在了好几米开外。
它走了过来，轻笑着说：“被电击得麻痹了的心脏味道会差一些。但为免你再添麻烦，就将就了吧！”它的利爪伸了过来，直抓我的心脏。在它看来，美食已经到嘴边了吧。
左胸一痛，它的爪子已经刺入了肌肤，突然，它愣住了。这一瞬间，它的心窝暴露了出来。
机会终于来了，我左手抓着它的右臂，借力将身体送了上去。它的右臂，完全刺穿了我的身体，然而，我右手握成的尖锥，也刺入它只覆了一层薄膜的心窝。
保持着连在一起的奇怪姿势，我和它倒在了地上。天地间所有的声音，在这瞬间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。
“你……没有……心？”它瞪着眼，发出颤抖的声音。
“是的，我……没有，从……十五年前……”胸腔里一阵翻涌，我咳了出来。往事，却在脑海里清晰起来。
十五年前的惨事后，为了报仇，我开始流浪，到处拜师学艺。机缘巧合，我成为了帝国四大剑士之一“凤翔剑客”的弟子，在那里，我一心埋头苦练剑法，不与他人交流。然而，师父、师娘，以及，小师妹，给了我家一般的温暖。充满仇恨的心，渐渐有些融化了。
发觉自己开始不坚定起来后，我借口出外历练，想让自己重新坚强。后来，成为了皇家魔法学院的侍卫，了解了一些心魔的资料。最打击我的，是一位魔物研究者的话：只要还有依恋牵挂的感情，就无法战胜心魔。
我在魔法学院的图书馆里，偷偷寻找绝情断义的方法。终于，在封存的禁忌之书里，我找到了。“伴着隆重的仪式，将你那热切的心，献给至高的魔神，换来永远的忘情。”在这禁忌之书的指引下，我成功挖出自己的心，献给魔神，成为了无心之人。从此，往事成为了冷酷的回忆，我真的抛舍了感情，唯有仇恨伴随着我。
让我吃惊的是，近来，仇恨也开始渐渐淡化，我快要成为冷冰冰的机器了。我必须在仇恨的感情消失前报仇。不顾自己剑技还未成熟，我做了一些策划，就踏上了来不归森林的路。
现在，大仇得报，我，一个没有了心的人，已经没有必要存在了。
“我……也没有……心……”它喃喃地说道，“从……一出生就……没有……。我……吃……人的心，就因为……我想要有……一颗心……”
我眼前开始模糊了，我知道，生命已经在离开我的躯体。在朦胧中，我听见它说：“希望……下辈子……我们……都有……一颗心……”“是的，希望。”我张嘴想说这句话，但黑暗永远笼罩了我……
一年以后，在人类一个普通的农家，一个小孩诞生了，与此同时，在遥远的魔界，兽魔族也添了一个新狼魔。两处都沉浸在喜悦的气氛之中，没有谁注意到，两个小孩胸口的皮肤，都有如缝合般的奇怪痕迹，在那下面，两颗年幼的心正激烈地跳动着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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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圆之夜，正是魔物横行的时候。暗之紫月冷冷地注视着大地，魔物的吼叫声震撼着整个不归森林。
我在林中飞奔着，不理会时有出现的低等魔兽。我的目标只有一个——魔界的贵族，不归森林的统治者——心魔。
十五年前，也是这么个月圆之夜，在我的故乡，不归森林边的一个小村庄，遭到了魔物的大举侵袭。眼看村人抵挡不住，妈妈将只有五岁的我藏在储酒的小地窖里。第二天中午，救援的人将我放了出来，然而，村里其余的所有人，都永远闭上了他们的眼睛。那个时候，我第一次听说，但却永远在脑海里用仇恨刻下了这个魔物的名字，心魔，吃掉了我所有亲人心脏的恶魔。
近了，我感觉得到。这里异常得安静，魔物的喧嚣仿佛已经远离我而去，只有我靴底与地面摩擦的沙沙之声。我放缓脚步，感觉着空气的波动，聆听着周围的动静。十五年苦练剑技，只为了这报仇的一天，我不能急。
前方树下一个黑影映入眼帘，我握紧了剑，缓步走了过去。窈窕的背影，在梦中多次出现过，好熟悉，难道真的是……
她缓缓转过身来，冷凄的月光透过树缝，照在她脸上。惊讶和喜悦的表情在她脸上浮现出来，显得特别温和，特别亲切。真的是她，我轻呼了一声“妈妈”。
“风儿！”多么亲切的呼唤，尘封已久的童年记忆又浮了上来。我抛掉长剑，叫着“妈妈”，奔了过去。
她也张开双臂，轻呼着“风儿”，迎了过来。
突然间，寒光闪过，她捂着胸退出好远，叫道：“风儿，你……”
我冷冷地注视着她，任由手中短剑上的鲜血滴落着，“心魔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伎俩么？十五年前，我亲手将我妈妈埋葬了，从那一天起，我就没有了挂碍，支持我的，只有仇恨！”
“难得啊！只有负面感情的人。真想尝尝你的心是什么味道！”她哈哈大笑着，身躯渐渐膨胀了起来，在奇怪的骨碌声中，变成了手持巨剑的大剑士。
我赶紧把短剑换到左手，再捡起地上的长剑，脑海里却不禁浮现出在皇家魔法学院当侍卫时偷看到的资料：‘心魔，高等魔族。外形像人，皮肤绿色。独居，寿命长。魔力高强，喜食人心，相当了解人类心理，能变化为它吃过的人的形状。解剖发现它没有心脏，但左胸心窝处是它唯一致命要害。其余资料不详。’
刚才那一剑都没有击中要害，看来它对要害保护相当严密。能杀死它吗？
不等我有时间考虑，它已经挥着巨剑冲了上来。我用尽全力，将手中的长剑挡了过去。“当”的一声巨响，溅出几缕火花，我觉得手一麻，长剑脱手坠地。借着这力量，我斜闪了开去。一看，右手虎口已经裂开，流着血。这家伙真是力大无穷，我经过地狱般的训练都还不如它！
我转而采用游斗战术，不与它的巨剑硬拼，左手短剑寻隙不断往其心窝处刺去。它空自挥舞着巨剑，却跟不上我灵活的动作，只能护着心窝，连连后退。
突然，它一声怒吼，将巨剑扔了过来，我连忙伏下，巨剑带着劲风从我背上擦过，深深刺入一棵大树，卡住了。
再看它，又已经变了形。虽然有着人的外形，但暗绿色的皮肤散发着令人战栗的气息。这就是心魔的真身！
它将手轻轻指向我，嘴里发出低微的声音。“是魔法，必须赶在它完成前阻止它！”我如飞一般奔上去，一跃而起，短剑直刺它的心窝。
然而太晚了，在空中，我看见它手一抬，一道闪亮的电光发了出来。我浑身麻痹，无力地坠了下来，短剑掉在了好几米开外。
它走了过来，轻笑着说：“被电击得麻痹了的心脏味道会差一些。但为免你再添麻烦，就将就了吧！”它的利爪伸了过来，直抓我的心脏。在它看来，美食已经到嘴边了吧。
左胸一痛，它的爪子已经刺入了肌肤，突然，它愣住了。这一瞬间，它的心窝暴露了出来。
机会终于来了，我左手抓着它的右臂，借力将身体送了上去。它的右臂，完全刺穿了我的身体，然而，我右手握成的尖锥，也刺入它只覆了一层薄膜的心窝。
保持着连在一起的奇怪姿势，我和它倒在了地上。天地间所有的声音，在这瞬间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。
“你……没有……心？”它瞪着眼，发出颤抖的声音。
“是的，我……没有，从……十五年前……”胸腔里一阵翻涌，我咳了出来。往事，却在脑海里清晰起来。
十五年前的惨事后，为了报仇，我开始流浪，到处拜师学艺。机缘巧合，我成为了帝国四大剑士之一“凤翔剑客”的弟子，在那里，我一心埋头苦练剑法，不与他人交流。然而，师父、师娘，以及，小师妹，给了我家一般的温暖。充满仇恨的心，渐渐有些融化了。
发觉自己开始不坚定起来后，我借口出外历练，想让自己重新坚强。后来，成为了皇家魔法学院的侍卫，了解了一些心魔的资料。最打击我的，是一位魔物研究者的话：只要还有依恋牵挂的感情，就无法战胜心魔。
我在魔法学院的图书馆里，偷偷寻找绝情断义的方法。终于，在封存的禁忌之书里，我找到了。“伴着隆重的仪式，将你那热切的心，献给至高的魔神，换来永远的忘情。”在这禁忌之书的指引下，我成功挖出自己的心，献给魔神，成为了无心之人。从此，往事成为了冷酷的回忆，我真的抛舍了感情，唯有仇恨伴随着我。
让我吃惊的是，近来，仇恨也开始渐渐淡化，我快要成为冷冰冰的机器了。我必须在仇恨的感情消失前报仇。不顾自己剑技还未成熟，我做了一些策划，就踏上了来不归森林的路。
现在，大仇得报，我，一个没有了心的人，已经没有必要存在了。
“我……也没有……心……”它喃喃地说道，“从……一出生就……没有……。我……吃……人的心，就因为……我想要有……一颗心……”
我眼前开始模糊了，我知道，生命已经在离开我的躯体。在朦胧中，我听见它说：“希望……下辈子……我们……都有……一颗心……”“是的，希望。”我张嘴想说这句话，但黑暗永远笼罩了我……
一年以后，在人类一个普通的农家，一个小孩诞生了，与此同时，在遥远的魔界，兽魔族也添了一个新狼魔。两处都沉浸在喜悦的气氛之中，没有谁注意到，两个小孩胸口的皮肤，都有如缝合般的奇怪痕迹，在那下面，两颗年幼的心正激烈地跳动着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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